降災神

清漢女把許文年丟回他的區域就離開了。

等她回去關好窗戶躺上床，蜷縮成一顆球，才終於繃不住儀態。

“什麽啊，我的天吶，我在幹什麽，有病吧我……”

清漢女蒙著被子腦子暈乎乎的。

雖然活了這麽多年，調戲或者是被調戲的時候都不少，因為跟得上時代的變化，又或者是無限世界的變化更大，所以她從來不覺得肌膚之親是什麽不得了的事情。

但或許是因為她出身和許文年身份的緣故，導致她現在有種罪惡感。

她做了自己原本厭惡至極的事情，卻第一次覺得不是對不起自己，而是對不起對方。

自己這種趁人之危的行為和《嫁衣》陰面關著的那個家夥有什麽區別。

她會介意這樣的事情，甚至希望長老安排的婚禮能盡快到來。

不管夫妻身份能給他們帶來什麽不同，只要不用再被牽著走就好。

她依然討厭逼迫，從內心深處無限抗拒著。

——

第二天一早清漢女就起來了，她和自己奴仆的時間是一樣的，所以她起床後，元冬也跟著來了，他扶著清漢女去正殿，路上兩人都有意走得很慢。

清漢女沒看他，手上撚著一朵祈福用的花：“沒什麽要跟我說的嗎？”

元冬垂著頭，始終盯著地面小心走路：“沒有。”

他不說，清漢女就自己提起來：“你給許文年戴著‘俾斯麥的意志’，其實就沒打算讓他離開這個副本吧。”

元冬抿著嘴沒說話。

清漢女哼笑一聲：“從無限世界得到的道具，你覺得人類會比鬼怪更了解嗎？”

“那又如何，決定權在我手上，我要是死，他也活不了。”

清漢女睨向他，笑容淡淡卻透著寒意：“你難道覺得我會在意一個玩家的死活嗎？”

元冬平靜地看過去，開口：“他對你來說是特別的，你會不會救他那得賭一把才知道。”

清漢女收回目光沒有回應了。

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麽明顯地區別對待，但她確信不會因為許文年的死活就放過元冬。

許文年要活下來的話，他自己想辦法。

到了正殿，元冬離開，清漢女做著和昨天沒區別的工作，跪坐在蒲團上聆聽願望。

一大早的人就很多，清漢女累不行，幸好有強制劇情不至於失態。

上午很快過去，什麽事也沒有發生，可中午要休息的時候，忽然一個男人抱著一個軟趴趴好像渾身沒骨頭的小孩沖了進來，嘴裏嚷嚷著‘救救我的孩子’。

清漢女一瞥那個小孩，渾身長滿紅斑和膿皰，遠遠看著像紅色的花在皮膚上綻放。

這都死翹翹邦邦硬了她哪裏還救得起來，她這個身份是媒介又不是真的神。

那個父親著急得很，上來就要拽清漢女的裙子，這在規矩裏是不合理的，於是他被人拽開，看上去可憐得很。

眼看場面即將失控，長老這才走出來，清漢女睨向他，始終跪坐在蒲團上沒有動。

長老埋怨那個人毀了禱告，要把他趕出去，還把罪惡加之在他身上，說他這樣做只會觸怒佛桂，會降災在他的家。

當那個父親被拖出去之後，清漢女才收回目光起身離開：“我去吃飯了。”

長老沒看她，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。

清漢女吃飯依然在她的那個空間裏，而這個時候許文年也會被帶過來，他們只會在其他人都離開後再聊天。

“元冬應該會囑咐你從我這兒得到更多的信息吧。”清漢女自顧自地開口，擡眸看他，表情淡淡，“你偷偷去佛桂那兒，摘最新的一顆人參果給今天死了小孩那家人，讓他們把人參果碾碎放在小孩的嘴裏，只要他身上的紅斑開始匯聚在人參果上並被他吞下，他就能活。”

許文年楞了下，他也是來的路上聽到別人提了一嘴正殿上的事。

清漢女沒等他回應，又補充了一句：“放心，對你們也有利，去吧。”

許文年沒說話，這事兒他得自己斟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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